禪宗猜謎戲論篇轉貼：見山不是山（五燈會元卷17）

8.7見山不是山（五燈會元卷17）

惟信：「老僧三十年前未參禪時，見山是山，見水是水。及即至後來，親見知識，有個入處；見山不是山，見水不是水。而今得個休歇處，依前見山只是山，見水只是水。」


8.7a見我不是我

乙：「大師你好！我是公元2002年間的台灣居士某乙，我跨越時空來陪你遊山玩水。」

信：「哪個山？」

乙：「嵩山。」

信：「哪個水？」

乙：「曹溪。」

信：「第一次來遊玩嗎？」

乙：「第三次。」

信：「有何感想？」

乙：「三十年前尚未參禪，第一次來時，見山是山，見水是水。」

信：「第二次呢？」

乙：「後來親見南老師，有個導遊，見嵩山不是土石山（是聖山），見曹溪不是河流水（是聖水）。」

信：「第三次呢？」

乙：「正待與大師同遊。」

信：「那我們就四處看看吧！」

乙：「大師！你們濫墾嵩山，森林消失，土石外露，雨季的土石流將會非常危險。」

信：「沒辦法！禪子禪孫們發揚少林武功，威震天下。如今寺區習武之人成千上萬，海內外前來遊覽、參學的人士絡繹不絕，不發展觀光事業也不行。」

乙：「糟了！如今再見嵩山，真的只不過是一座土石山罷了！」

信：「看吧！見山又是山了吧？」

乙：「不！見山已成危岩。」

信：「讓我們轉遊曹溪吧！」

乙：「大師！你們污染曹溪，水色黑褐，魚鱉消失，旱季用水將會嚴重危害人畜。」

信：「沒辦法！近年來南方地區工商發達，帶來了許多工業垃圾和廢水，使得曹溪下游渾濁不堪。」

乙：「糟了！如今再見曹溪，真的只不過是一條臭水溝罷了！」

信：「看吧！見水又是水了吧！」

乙：「不！見水已成毒河。」

信：「你到底見到了什麼？」

乙：「如今得個休歇處，見嵩山已成危岩，見曹溪已成毒河。」

信：「這跟我當年的悟境——見山只是山，見水只是水，大不相同。」

乙：「當然大不相同。」

信：「有何高明之處？」

乙：「我們把『山』、『水』命題變換一下，讓我來當導遊好嗎？」

信：「好呀！」

乙：「我三十年前未參禪時，見『我是我』。及至後來，得聞正法，有個入處；『見我不是我』。而今得個休歇處，『見我已如嵩山危岩、曹溪毒河』。」

信：「如何是『見我不是我』？」

乙：「我從世尊聽聞『五蘊非我』故『見我不是我』。」

信：「如何是『見我已如嵩山危岩、曹溪毒河』？」

乙：「我從世尊聽聞『五蘊如病、如癰、如刺、如殺』故『見我已如嵩山危岩、曹溪毒河』。」

信：「那我的悟境『依前見山只是山，見水只是水。』又是如何呢？」

乙：「不過是回到原點而已。」

信：「那個原點？」

乙：「愚癡無聞凡夫的原點。想想看！修行三十年依然是凡夫的我知、我見、我執，那還有什麼希望？」

信：「你謗法！千古以來大家都爭相讚嘆『見山又是山，見水又是水』的高明境界啊！」

乙：「世間多的是凡夫，修行三十年，依舊看不見正法的山高水深之處，自然要回到原點；否則，難道要他們迷失在山間或沈溺在水中？」

信：「好狂妄！」
乙：「好盲目！」