禪宗空談戲論篇轉貼：一宿覺（六祖壇經）

10.8一宿覺（六祖壇經）

玄覺：（初次來參訪六祖時，持杖繞床三匝而立。）

惠能：「夫沙門應該具備三千威儀、八萬細行，行行無虧才合乎禮儀。大德何方來？這麼傲慢！」

玄覺：「生死事大，無常迅速。不管那麼多禮儀啦！」

惠能：「何不體取無生無速？」

玄覺：「體本無生，達即無速。」

惠能：「難得！你得到了『無生』之意。」

玄覺：「無生豈有意？」

惠能：「無意誰能分別？」

玄覺：「分別亦非意。」

惠能：「如是！如是！」

玄覺：（出去，又回來禮謝。）

惠能：「回來得太迅速了吧！」

玄覺：「本自非動，豈有迅速可言？」

惠能：「誰知非動？」

玄覺：「行者自不生分別也。」

惠能：（下座，撫其背，留他住一宿。）

玄覺：（次晨告辭，走十步，振柺杖）「一次見於曹溪後，了知生死不相干。」


10.8a生死不相干

乙：「大師！請問什麼是『三千威儀』？什麼是『八萬細行』？」

能：「這…」

覺：「就是出家人的律儀嘛！」

乙：「什麼叫律儀？」

覺：「戒律跟威儀嘛！」

乙：「根據巴利律典，戒律就只有227條比丘律，內含75項威儀（眾學，生活禮儀）嘛！大師們都持守了嗎？」

能：「這…」

覺：「這麼沒禮貌！」

乙：「大師們連227戒都持守不了了，卻誇張什麼『三千威儀』『八萬細行』，豈非空言妄語？」

覺：「生死事大，無常迅速。不管那麼多禮儀啦！」

乙：「大師妄語！生死事大，無常迅速，世尊弟子僧為持守淨戒，每每不惜生死。」

能：「何不體取無生無速？」

覺：「體本無生，達即無速。」

能：「難得！你得到了『無生』之意。」

乙：「大師妄語！世尊說『諸法因緣生』、『此生故彼生』，你竟敢將其扭曲為外道的『無生』。」

覺：「無生豈有意？」

能：「無意誰能分別？」

覺：「分別亦非意。」

乙：「大師！請問什麼是『意』？」

能：「心意。」

覺：「意識。」

乙：「大師！若非意根、諸法、意識三者和合，豈能分別？」

能：「這…」

覺：「我們不靠心意分別。」

乙：「捨掉六根、六塵、六識合成的心意之外，請問大師用什麼分別？」

覺：「這…」

乙：「這不是成了空話嗎？」

覺：「反正我已經開悟就是了！」

乙：「覺大師悟了個什麼？」

覺：「開悟者的境界豈是你所能瞭解？」

乙：「開悟者一定有相當的智慧和方便，不妨說說看嘛！」

覺：（振動柺杖）「一次見於曹溪後，了知生死不相干。」

乙：「覺大師開悟了！覺大師真的開悟了！」

能：「怎麼不再唱反調了？」

覺：「算你有點善根！」

乙：「覺大師的意思是不是終於領悟了『一次見於曹溪後，終於了知能大師的教導，真的跟解脫生死一點也不相干。』的道理？」